关于《密西拿》本身,《革马拉》评论道:《密西拿》的观点与这位坦拿(犹太教口传律法学者)的意见不一致,正如一部《巴拉塔》(犹太教口传律法的一种资料)所教导的那样:西蒙·本·以利亚撒拉比说,贝塔沙迈学派和贝塔希勒尔学派都一致认为可以把梯子从一个鸽舍搬到另一个鸽舍去捉鸽子;他们只是在完成第二个鸽舍的相关事宜后,对于是否允许把梯子放回第一个鸽舍原来的位置这一点上存在分歧,贝塔沙迈学派说:不可以放回梯子,而贝塔希勒尔学派则说:甚至可以放回。 耶胡达拉比说:上述说法是在什么情况下讲的呢?是针对那种明显用于捉鸽子的鸽舍专用梯子而言的。然而,若是阁楼用的梯子,因其有多种用途,大家都一致认为是禁止挪动的,因为这会引起猜疑。 多萨拉比说:可以把它从同一个鸽舍的这扇窗户斜靠到另一扇窗户那里。另一些人以多萨拉比的名义说:甚至可以通过挪动梯子的支脚把它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 《革马拉》讲述道:希雅拉比的儿子们外出到各个村庄去处理他们的事务。等他们回来后,他们的父亲问他们:你们有没有遇到需要做出律法裁决的事呢?他们回答说:遇到了把阁楼用的梯子搬到鸽舍的问题,我们许可了这样做。希雅拉比对他们说:出去把你们许可的事禁止了。 《革马拉》解释说:希雅拉比的儿子们认为,从耶胡达拉比所说贝塔沙迈学派和贝塔希勒尔学派对于阁楼用的梯子并无分歧这一点,可以推断出第一位坦拿认为他们是有分歧的。因此,希雅拉比的儿子们觉得按照第一位坦拿的观点,贝塔希勒尔学派甚至允许使用阁楼梯子,于是他们就按照这个观点做了裁决。但实际并非如此,因为耶胡达拉比并非与第一位坦拿意见相悖,而是在解释第一位坦拿的理由。从哪里可以推断出这一点呢?从第一位坦拿所教导的“可以把梯子从一个鸽舍搬到另一个鸽舍”这句话来看。倘若你认为贝塔沙迈学派和贝塔希勒尔学派对于阁楼用的梯子存在分歧,要是这样的话,“可以把梯子从一个鸽舍搬到另一个鸽舍”这种表述就不准确了,他本应该说“可以把梯子搬到鸽舍”才对。难道这位坦拿不是想说:对于鸽舍专用梯子,是的,可以挪动它;然而,对于阁楼用的梯子,不行,不可以使用它吗? 《革马拉》问道:那么其他人,也就是希雅拉比的儿子们,他们的理由是什么呢?《革马拉》回答说他们会回应道:《巴拉塔》里教的是“鸽舍专用梯子”吗?它教的是“从一个鸽舍到另一个鸽舍”,而这仅仅意味着即便涉及好几个鸽舍,这样做也是允许的。 也有人对这件事有稍微不同的说法。希雅拉比的儿子们对他说:我们遇到了把阁楼用的梯子斜靠挪动的问题,我们许可了这样做。有人问我们,在节日前就放置在鸽舍附近的阁楼用的梯子,是否可以从同一个鸽舍的这扇窗户移到另一扇窗户那里,我们允许了。希雅拉比对他们说:出去把你们许可的事禁止了。 《革马拉》解释说他们认为:第一位坦拿所禁止的事,也就是挪动阁楼用的梯子,多萨拉比是许可的,也就是说多萨拉比比第一位坦拿更宽松,甚至允许把阁楼用的梯子从一扇窗户移到另一扇窗户那里。但实际并非如此。其实是第一位坦拿所许可的事,即挪动鸽舍专用梯子,多萨拉比是禁止的。他更为严格,坚持认为即便对于鸽舍专用梯子,也只能通过斜靠的方式挪动,而不能用常规的方式。 《密西拿》教导说:然而,大家都一致认为可以把鸽舍专用梯子从同一个鸽舍的这扇窗户斜靠到另一扇窗户那里。 《革马拉》据此推断:显然,在节日欢乐的相关事宜上,贝塔沙迈学派的观点是严格的,而贝塔希勒尔学派的观点是宽松的。 《革马拉》又提出了一个矛盾之处,来自本论集(第2a页)的第一条《密西拿》:对于在节日宰杀野生动物或禽类的情况,贝塔沙迈学派说:可以用铲子挖土来掩盖血迹,而贝塔希勒尔学派说:除非在白天就提前准备好了用于此目的的土,否则不可宰杀野生动物或禽类。这表明是贝塔沙迈学派关心节日的荣耀和欢乐,因此在掩盖血迹这件事上持宽松态度;而贝塔希勒尔学派并不抱有同样的关切,在掩盖血迹这件事上很严格,尽管他们的裁决可能会对节日的欢乐产生不利影响。 约哈南拉比说:这些坦拿们观点的归属弄反了。归属于贝塔希勒尔学派的意见实际上是贝塔沙迈学派的,反之亦然。 《革马拉》否定了约哈南拉比的回答:你从哪里推断出必然是这种极端的结论呢?还有另一种可能的解释:也许贝塔沙迈学派只是在那种已经有铲子插在土里准备好用于掩盖血迹的情况下,才说许可掩盖血迹的意见,所以才有宽松裁决的依据。然而,如果没有插在土里的铲子,他们是不许可这样做的。或者也可以说,贝塔希勒尔学派只是在这里,也就是他的鸽舍(他最终放置梯子的地方)能证明他打算把梯子用于许可用途的情况下,才说为了节日欢乐某个行为是许可的;但在没有类似证明的其他地方,他们就不会宽松处理了。这表明这两种情况下的裁决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矛盾。 相反,《革马拉》收回之前的说法,并提出约哈南拉比是针对另一个问题发表的上述言论:如果贝塔沙迈学派和贝塔希勒尔学派之间的争议让人觉得难解,以下这点就是让人困惑之处:在另一条《密西拿》(第10a页)中教导说:贝塔沙迈学派说:在节日不可捉雏鸽,除非在白天就通过摇晃它们(作为一种准备行为)。而贝塔希勒尔学派说:确实需要做一些准备行为来允许在节日捉雏鸽,但不一定要通过摇晃它们来进行准备。只要在前一天站在那里说:“我要捉这只鸽子和那只鸽子”就够了。显然,在节日欢乐的相关事宜上,贝塔沙迈学派的观点是严格的,而贝塔希勒尔学派的观点是宽松的。 《革马拉》又像前面那样提出了一个矛盾之处:对于在节日宰杀野生动物或禽类的情况,贝塔沙迈学派出于节日欢乐的考虑持宽松态度,允许用铲子挖土来掩盖血迹,而贝塔希勒尔学派则根本不允许宰杀,除非前一天就准备好了铲子。正是针对这个矛盾,约哈南拉比说:观点的归属弄反了。 《革马拉》质疑这种解释说:但也许并非如此,因为还有另一种可能的解释:贝塔沙迈学派只是在有插在土里的铲子这种情况下,才陈述他们许可掩盖血迹的宽松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