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出了一种讲道式的解释:若不是祭司的圣衣为犹太民族提供赎罪,犹太民族的仇敌(这是指代犹太民族自身的委婉说法)中就不会有余剩之人或幸存者留存下来。由于祭司圣衣提供了赎罪,犹太民族才有余剩之人得以幸存。 另一种解释:撒母耳·巴尔·纳赫曼拉比说,示每·本·约哈伊拉比的学派教导说:祭司的圣衣被称作“色拉德衣”(serad garments),因为它们是在织机上就织成完整形状的衣服,与之相对的是先织布料,然后裁剪并将布料的各部分缝在一起制成所需的样式,而它们只有一小部分(masridin,未在织机上织完的部分)留存下来。那余剩的部分,也就是没织完的部分是什么呢?利希·什(Reish Lakish)说:这就是完成衣服所需的针线活部分。 《革马拉》(Gemara,《塔木德》中对《密西拿》进行评注和阐释的部分)对此提出了异议,依据一则巴拉塔(baraita,犹太教口传律法的一种形式)说:祭司的圣衣不应通过针线活制作,而应通过编织制作,正如经文所说:“编织的活计”(《出埃及记》28:32)。《革马拉》回答说,阿巴耶(Abaye)说:利希·什的说法只适用于衣袖部分。因为一则巴拉塔教导说:为祭司圣衣制作的衣袖是单独织好,然后通过缝纫附接到衣服上的,而且衣袖要长至手掌处。然而,衣服的主体部分确实必须完全通过编织来制作。 《革马拉》引述了关于其他圣殿器皿的论述:拉哈瓦(Raḥava)说,拉夫·耶胡达(Rav Yehuda)说:《托拉》(Torah,犹太教经典)规定约柜要用木头制作,内外都包上金(《出埃及记》25:10 - 11)。为了达到这个要求,比撒列(Bezalel)制作了三个约柜:中间的一个用木头制成,高九掌宽;里面的一个用金子制成,高八掌宽;外面的一个用金子制成,高十掌宽多一点。这些约柜是嵌套放置的。 《革马拉》问道:但一则巴拉塔中不是教导说外面的约柜高十一掌宽多一点吗?《革马拉》解释说:这并不难理解,巴拉塔中的说法符合认为包金的厚度是一掌宽的那一方观点。按照这种观点,外面约柜的底座占了其高度的一掌宽,需要十掌宽来容纳里面的中间那个约柜,然后还需要再多一点空间以便也能容纳约柜的盖子。拉夫·耶胡达的说法则符合认为包金的厚度不是一掌宽,而是厚度可忽略不计的金板的那一方观点。按照这种观点,外面的约柜只需要高十掌宽多一点就能容纳里面的约柜并且还有空间放置盖子。那多出来的一点是什么呢?就是外面约柜边缘上的装饰性冠冕。 约哈南(Rabbi Yoḥanan)拉比说:圣殿里的圣器上有三种冠冕:祭坛的冠冕、约柜的冠冕和供桌的冠冕。它们所呈现出的王者风范象征着权力和权威:祭坛的冠冕象征着祭司的冠冕;亚伦配得并获得了它,而且祭司之职通过他的后裔一直传承下去。供桌的冠冕象征着与王权冠冕相关的富足和祝福;大卫配得并为自己及其后裔获取了它。约柜的冠冕象征着托拉的冠冕;它仍在那里等待着被获取,任何想要获取它的人都可以前来获取,并被授予托拉的冠冕。或许你会说它比另外两种冠冕次等,所以才没人获取它;因此,关于托拉智慧的经文说:“帝王藉我坐国位”(《箴言》8:15),这表明其他冠冕的力量源自托拉的冠冕,它比所有冠冕都更伟大。 《革马拉》基于约柜象征托拉这一理念提出了若干论述:约哈南拉比提出了一个矛盾之处:按照《托拉》中“冠冕”一词(《出埃及记》25:11)的书写方式,没有元音标注时,它应读作“扎尔”(zar),意思是“陌生的”,但按照传统的发音我们读成“泽伊尔”(zeir),意思是“冠冕”。对这个词的这两种理解方式似乎相互矛盾。约哈南拉比解释说:这两种理解适用于两种不同的情况:如果一个人因遵行诫命而配得,它对他来说就是“冠冕”(zeir);但如果一个人不配得,托拉对他来说就会是“陌生的”(zara),他会忘却所学的内容。 约哈南拉比又提出了一个矛盾之处:经文写道:“你要用皂荚木作一柜”(《申命记》10:1),这意味着只有摩西受命去建造约柜;而经文又写道:“要用皂荚木作柜”(《出埃及记》25:10),这意味着全体犹太民族都受命参与其建造。对这个矛盾的明显解决办法是,虽然实际上只有摩西建造了约柜,但每个人都需要为这项工作提供支持。同样,由此可以推知,对于一位托拉学者,他所在城镇的居民应该帮他干活以支持他,让他能专注于学习,因为让他能够学习也是城镇的责任。 关于约柜,经文说:“里外包上精金”(《出埃及记》25:11)。拉瓦(Rava)说:这暗示着任何内心与外在表现不一致的托拉学者,也就是其外在所展现的正义是不真诚的,不应被视为托拉学者。阿巴耶说,也有人说是拉巴·巴尔·乌拉(Rabba bar Ulla)说:这样的人不仅不应被视为托拉学者,而且还被称作可憎之人,正如经文所说:“何况那可恶可憎、喝罪孽如水的人呢”(《约伯记》15:16)。虽然他如喝水般研习托拉,但由于他犯罪,他所学的托拉也被视为罪孽,这使他变得可憎可恶。 撒母耳·巴尔·纳赫曼拉比说,约纳坦(Yonatan)拉比说:“愚昧人既无聪明,为何手拿价银买智慧呢”(《箴言》17:16)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它表达了这样一种情绪:那些托拉学者的仇敌(这是指代托拉学者自身的委婉说法)真可悲啊,他们沉浸于托拉学习却没有对上天的敬畏。他们是愚昧之人,试图获取托拉的智慧,但由于心中没有对上天的敬畏,他们没能力做到。 雅奈(Yannai)拉比宣称,这种情况可以用以下情绪来表述:可怜那没有院子却无端为院子造门的人。对上天的敬畏就如同院子,而托拉学习就是进入院子的门。托拉学习只有能导向对上天的敬畏才有意义。 拉瓦对经学堂里的贤士们说:我恳请你们,不要两次承受地狱之苦。只学习托拉却没有伴随对上天的敬畏,你们不仅不配得永生,而且在今生你们也会经历地狱般的痛苦,因为你们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上,却没能享受世俗的快乐。 约书亚·本·利未(Rabbi Yehoshua ben Levi)拉比说:“这就是摩西在以色列人面前所陈明的律法”(《申命记》4:44)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陈明”(sam)一词用的是希伯来字母“辛”(sin),意思是“放置”;它读音上与用希伯来字母“Samekh”书写的“sam”一词相似,后者意思是“药剂”。因此这个词的这种用法暗示着以下内容:如果一个人配得,托拉对他来说就是生命的药剂(sam);如果一个人不配得,托拉对他来说就是死亡的药剂。而这就是拉瓦所说的意思:对于精通托拉学习并满怀热爱沉浸其中的人来说,它是生命的药剂;但对于不精通学习的人来说,它是死亡的药剂。 撒母耳·巴尔·纳赫曼拉比说,约纳坦拉比提出了一个矛盾之处:经文写道:“耶和华的训词正直,能快活人的心”(《诗篇》19:9),但经文也写道:“耶和华的言语经过锤炼”(《诗篇》18:31),这意味着托拉学习可能是一个令人痛苦的过程,人像在铁匠炉中被熔炼的金属一样经受锤炼。他对这些经文的调和如下:对于配得的人,托拉使他快乐;对于不配得的人,托拉锤炼他。利希·什说:这个教训从第二句经文本身就能看出来:对于配得的人,托拉为了让他得生而锤炼他;对于不配得的人,托拉为了让他死亡而锤炼他。 经文说:“敬畏耶和华是清洁的,存到永远”(《诗篇》19:10)。哈拿尼那(Rabbi Ḥanina)拉比说:这指的是在洁净的状态下研习托拉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托拉会永远与他同在。这是什么意思呢,在洁净状态下学习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先娶妻,然后再研习托拉。因为他已婚,他的心就不会被罪恶的念头占据,而罪恶念头可能会导致他变得不洁净。 在同一篇诗篇中,经文说:“耶和华的法度确定”(《诗篇》19:8)。希雅·巴尔·阿巴(Rabbi Ḥiyya bar Abba)拉比说:这暗示着托拉会如实为那些研习它和不研习它的人作见证。 《革马拉》又回到关于圣器的讨论上:经文提到会幕的罩子时,说它们是“绣花的手工”(《出埃及记》26:36),又说它们是“织工的手工”(《出埃及记》26:31)。这两种描述如何调和呢?以利亚撒(Rabbi Elazar)拉比说:他们在设计好的地方绣花。他们先在布料上用颜料画出图案,然后再绣上去。 一位贤士以尼希米(Rabbi Neḥemya)拉比的名义教导说:“绣花的手工”指的是针线活,因此只会产生单面图案。图案是用针从帘子的两面来回穿梭绣成的,所以在帘子两面会形成相同的、平行的图像,也就是单面图案。“织工的手工”指的是编织工作,因此会产生双面图案。虽然是一起织成的,但布料的两面并不相同;例如,有时候一面出现鹰的图案,而另一面是狮子的图案。 在《密西拿》(mishna,犹太教口传律法的基本文献)中教导说:当大祭司穿着这八件圣衣时,可以通过乌陵和土明(Urim VeTummim,古代以色列祭司用以求问上帝旨意的器具)来向他咨询决断之事。当迪米(Rav Dimi)拉比从以色列地来到巴比伦时,他说:大祭司履行职责时所穿的衣服,在战争祭司履行职责时也会穿着。这位战争祭司是在民族出征前被任命去诵读激励民众的话语的(见《申命记》20:2)。正如经文所说:“亚伦的圣衣要留给他的子孙,可以穿着受膏,又穿着承接圣职”(《出埃及记》29:29),这里被理解为指的是在地位上仅次于他(大祭司)的人,也就是地位比大祭司低一级的人,即战争祭司。 阿达·巴尔·阿哈瓦(Rav Adda bar Ahava)拉比提出了异议,也有人说这异议没有署名:一则巴拉塔中教导说:人们可能会认为战争祭司的儿子会接替他的职位,就如同大祭司的儿子如果合适就能接替他父亲的职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