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在计算时或许要排除祭坛的基座那一肘尺以及坛沿那一肘尺呢?祭坛的边缘可以被视作坡道的尽头,也就是坡道与祭坛相接的那个点,或者也可以被视作坡道上正对着祭坛外部基座的那个点,而这个点距离坡道与祭坛相接处有两肘尺远。这两种计算方式哪一种才是正确的呢?拉夫·帕帕的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革马拉》总结说:这个疑问暂且搁置,留待解决。 § 《密西拿》中说,如果两人同时到达,难分先后,那被指定负责此事的祭司就会对所有祭司说:“伸出你们的手指(hatzbiu)”,然后进行抽签。一位坦拿讲解了这个不寻常的词hatzbiu的意思:伸出你们的手指来计数。《革马拉》问道:那直接数祭司们本人不就好了,为何要数他们的手指呢?《革马拉》回答说:这为拉比以撒克的一则教诲提供了支持,正如拉比以撒克所说:哪怕是出于履行一项诫命的目的,直接数犹太人也是被禁止的,正如有关扫罗王清点他士兵的记载:“他用碎瓦片(bezek)数点他们”(《撒母耳记上》11:8),意思是他通过瓦片来数点他们,用一块瓦片代表一个人,而不是直接去数人。 拉夫·阿什强烈反对对这节经文的这种解释,他说:你凭什么认定这个词bezek是一个与“打碎”这个动词相关的词,所以意思是碎瓦片呢?也许它是一个城镇的名字,意思是扫罗在比色克(Bezek)这个地方清点他们,正如经文所写:“他们在比色克(Bezek)找到了亚多尼比色克(Adoni - bezek)”(《士师记》1:5),这表明比色克(Bezek)是一个地方的名字。《革马拉》回答说:确实,证明并非来自那节经文,而是来自这里,经文中说:“扫罗招聚百姓,在羊那里数点他们”(《撒母耳记上》15:4),意思是扫罗让每个士兵牵一只羊,把羊放在一边,通过羊来统计人数。 拉比以利亚撒说:无论谁去数一群犹太人,都是违反了一条消极诫命,正如经文所说:“以色列的人数必如海沙,不可量,不可数”(《何西阿书》2:1)。拉比以利亚撒把这句经文解释为:是不可去量、不可去数的意思。拉夫·纳赫曼·巴尔·以撒克说:一个人数一群犹太人,实际上违反了两条消极诫命,正如那节经文所说:“不可量,不可数”(《何西阿书》2:1)。 拉比撒母耳·巴尔·纳赫马尼说,拉比约纳坦提出了一个矛盾之处:在这节经文中,前面写着“以色列的人数必如海沙”,这暗示着他们会有一个具体的数目,尽管数目会非常庞大;然而后面又接着说“不可量,不可数”,意思是根本就没法数。这两种说法怎么协调一致呢?其实并不难:这里,后面说的不可量、不可数,指的是犹太民众遵行上帝旨意的时候,那时他们的数目将多得不可胜数;那里,前面说的以色列人数如海沙,指的是犹太民众不遵行上帝旨意的时候,那时他们会像海里的沙子一样,有一个具体的数目。 拉比犹大·哈纳西以阿巴·约瑟·本·多斯塔伊的名义给出了另一种解释:这并不难理解,这里,后面说的不可量、不可数,指的是通过人的方式去计数;犹太民众的数目多得靠人根本数不过来。那里,前面说的以色列人数如海沙,指的是通过上帝之手去计数,而上帝会发现他们的数目如同海里沙子的颗粒数一样多。 拉夫·尼希莱·巴尔·伊迪说,撒母耳曾说:一旦一个人被任命为社群的领袖,他就会变得富有。这是从上述经文推导出来的。起初,关于扫罗的记载是“他用碎瓦片(bezek)数点他们”,到最后却写着“在羊那里数点他们”,这表明他能够拿出自己足够多的羊来用于清点人数。《革马拉》问道:但也许这些羊是百姓从自己的羊群里提供的呀。《革马拉》反驳说: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件事还有什么新奇之处呢?如果不是为了顺便体现扫罗的巨大财富,经文为什么要告诉我们百姓是通过羊来被清点的呢? § 提到了关于扫罗的经文后,《革马拉》接着对那一段经文的其他部分进行解读:“扫罗到了亚玛力的京城,在谷中设下埋伏”(《撒母耳记上》15:5)。拉比玛尼说:这意味着扫罗仿佛是在与上帝就山谷之事进行争辩。当至圣的上帝对扫罗说:“现在你要去击打亚玛力人,灭尽他们所有的,不可怜惜他们,将男女、孩童、吃奶的,并牛、羊、骆驼和驴,尽行杀死”(《撒母耳记上》15:3)时,扫罗反驳说:现在,仅仅因为发现了一具被杀之人的尸体而凶手不明,就要按《申命记》21:1 - 9所描述的赎罪仪式,把一头牛犊牵到枯干的山谷打断它的颈项,那么对于这么多亚玛力人的性命,我更应该怜惜,而不该把他们都杀掉呀。而且他进一步想:如果是那些男人犯了罪,那些牲畜又犯了什么罪呢?那么,为什么要把亚玛力人的牲畜都毁掉呢?如果是那些成年人犯了罪,那些孩子又犯了什么罪呢?这时,有一个神圣的声音传来,对他说:“不要行义过分”(《传道书》7:16)。也就是说:不要比那命令你这样做的造物主还要仁慈,因为那样做并不是公义的表现,而是软弱的体现。 后来,当扫罗对多益说:“你去杀祭司吧!”以东人多益就转身去杀祭司,那日杀了穿细麻布以弗得的八十五人,又用刀将祭司城挪伯中的男女、孩童、吃奶的,和牛、驴、羊尽都杀了(《撒母耳记上》22:18 - 19),这时有一个神圣的声音传来,对他说:“不要行恶过分”(《传道书》7:17)。 说到扫罗违背上帝消灭亚玛力人的命令,《革马拉》提到拉夫·胡那曾说:一个有主支持的人,需要操心和担忧的事是多么少啊。这个论断的证据就是扫罗和大卫之间的对比。扫罗犯了一个罪就被算在他头上,致使他失去了王位;而大卫犯了两个罪,却没有被算在他头上,他仍然保住了自己的地位。《革马拉》问道:扫罗犯的那一个罪是什么呢?就是他违背上帝的命令,饶恕了亚玛力王亚甲这件事(见《撒母耳记上》15:9)。但这是他唯一的罪吗?还有后来他屠杀了祭司城挪伯众多无辜百姓的那件事呀,上文已经提到过了。《革马拉》回答说:是在亚甲那件事之后,甚至在挪伯那件事之前,上帝就说:“我立扫罗为王,我后悔了”(《撒母耳记上》15:11)。 拉夫·胡那上面提到大卫犯了两个罪。是哪两个罪呢?一个是他让乌利亚被杀这件事;另一个是他煽动对犹太民众进行人口普查这件事(见《撒母耳记下》24:1),这件事导致了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革马拉》问道:但这是他仅有的两个罪吗?还有他与拔示巴的那件事呀,他夺了别人的妻子据为己有。《革马拉》回答说:在那件事上,他已经单独受到了惩罚,所以这件事就不再被算在他的罪过里面了,正如关于这件事所写的:“他必偿还羊羔四倍”(《撒母耳记下》12:6)。羊羔在此处是拔示巴的隐喻,最终大卫因为夺了拔示巴,确实受到了四倍的惩罚:拔示巴和大卫所生的第一个孩子夭折了(见《撒母耳记下》12:13 - 23);大卫的儿子暗嫩被杀;他的女儿他玛被暗嫩强奸(见《撒母耳记下》13章);他的儿子押沙龙反叛他,最终也被杀了(见《撒母耳记下》15 - 18章)。 《革马拉》问道:如果大卫单独受过惩罚的罪就不算在内的话,那可以问:关于人口普查那件罪,他也单独受过惩罚呀,正如经文所写:“耶和华降瘟疫与以色列人,自早晨到所定的时候”(《撒母耳记下》24:15)。《革马拉》回应说:在那件事上,大卫本人,也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到惩罚,而是惩罚降临在了犹太民众身上。《革马拉》质疑说:在拔示巴那件事上,大卫本人,也就是他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受到惩罚呀,而是他的子女们遭受了惩罚。《革马拉》回答说:不是这样的,他本人,也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因为那个罪受到了惩罚,正如拉夫·犹大传述拉夫所说的:在那件事之后,大卫患了六个月的麻风病,而且犹太公会因他的行为而与他疏远,上帝的临在也离开了他。正如大卫祈祷时所写的:“愿敬畏你的人归向我,他们就知道你的法度”(《诗篇》119:79)。既然他祈求那些敬畏上帝、知晓上帝法度的人,也就是犹太公会的贤哲们回归,就可以推断出他们已经与他疏远了。而且经文也写道:“求你使我仍得救恩之乐,赐我乐意的灵扶持我”(《诗篇》51:14),大卫在这里祈求已经离开他的圣灵回归。 《革马拉》问道:大卫难道没有犯过其他的罪吗?拉夫不是说过,大卫听信了洗巴对约拿单的儿子米非波设的谗言,说米非波设对大卫的垮台感到高兴吗?在那件事上,这也是一个额外的罪过呀。《革马拉》回应说:因此,有必要采纳撒母耳的说法,撒母耳说:大卫没有听信谗言,因为洗巴所说的是事实。 《革马拉》继续说:而且,即便按照拉夫所说的大卫听信了谗言,也可以回答说那个罪不算在内,因为他难道没有为此受到惩罚吗?正如拉夫·犹大传述拉夫所说的:当大卫对米非波设说:“我看你和洗巴均分那地吧”(《撒母耳记下》19:30)时,有一个神圣的声音传来,对他说:“罗波安和耶罗波安必均分国位”。因为大卫听信了洗巴的谗言,把米非波设的一半田地判给了洗巴,所以大卫受到的惩罚就是他的王国被一分为二。在所罗门王死后,犹太民众分裂成了两个王国,北方的以色列国和南方的犹大国(见《列王纪上》12章)。因此,大卫也为那个罪受到了惩罚。 § 《革马拉》继续讨论扫罗和大卫的事。经文写道:“扫罗登基年四十岁”(《撒母耳记上》13:1),这不能按字面意思理解,因为扫罗被立为王的时候还是个年轻人。拉夫·胡那说:这句经文的意思是,当他开始统治的时候,他就像一岁的孩童一样,意思是他此前从未尝过罪恶的滋味,是完全清白、正直的。拉夫·纳赫曼·巴尔·以撒克强烈反对对这句经文的这种解释,他说:你也可以说他像一岁的孩童是指他总是浑身沾满泥巴和粪便呀。那天晚上,拉夫·纳赫曼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明白这是对他贬低扫罗的惩罚。他说:我谦卑地向你,基士的儿子扫罗的尸骨,请求你的原谅。但他又一次做了可怕的梦,他明白自己第一次道歉时表现出的敬意还不够。于是这一次他说:我谦卑地向你,以色列王基士的儿子扫罗的尸骨,请求你的原谅。此后,那些噩梦就停止了。 拉夫·犹大传述撒母耳所说的话:为什么扫罗家的王位没有传承到后代呢?这是因为他的家族出身没有瑕疵,他有着无可挑剔的血统。正如拉比约哈南以拉比西蒙·本·耶霍萨达克的名义所说:只有当一个人背后有着装满爬行动物(暗指家族出身有不光彩之处)的箱子时,才会被任命为社群的领袖。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为了如果他对社群表现出傲慢的态度,人们就可以对他说:回头看看你的身后,记住你卑微的出身。这就是为什么大卫的王国得以延续而扫罗的王国却没有延续的原因,因为大卫出身于一个有着复杂家族背景的家族,比如他的家族中有他玛(见《创世记》38章)和摩押女子路得(见《路得记》4:18 - 22)的故事。 拉夫·犹大传述拉夫所说的话:为什么扫罗会受到惩罚,以至于最终犯下了上述那些罪行呢?因为在他统治之初,他就不恰当地放弃了自己的王室尊严,正如关于扫罗登基时所记载的:“有些匪徒说:‘这人怎能救我们呢?’就藐视他,没有送他礼物。扫罗却不理会”(《撒母耳记上》10:27)。紧接着又记载道:“亚扪人拿辖上来,对着基列雅比安营”(《撒母耳记上》11:1)。这意味着如果扫罗当初强有力地坐稳王位,拿辖就不敢去攻击基列雅比的百姓了。就这样,他的谦逊导致了那场危机。而且拉比约哈南以拉比西蒙·本·耶霍萨达克的名义说:任何一位托拉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