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西拿中教导说:用于吹角节(Rosh HaShana)的羊角号(shofar)的吹口是镀了金的。《革马拉》提出一个疑问:但在一则巴拉伊塔中不是这样教导的吗:如果羊角号在人放嘴吹气的地方镀了金,那它就不适合用来吹奏了;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镀了金,而不是在放嘴的地方,那它就是适合吹奏的。阿巴耶(Abaye)说:我们在密西拿中学到的情况也是如此,这里说的镀了金的地方不是指人放嘴的地方,而是指比放嘴处稍微往上一点的地方。 密西拿中还教导说:并且有两支小号(trumpets),分别在吹羊角号的人的两侧。《革马拉》问道:但真的有可能同时清晰地分辨出羊角号和小号这两种不同的声音吗?在一则巴拉伊塔中不是这样教导的吗:十诫中的第五条诫命的两种表述,“当记念安息日,守为圣日”(《出埃及记》20:8)和“要守安息日,守为圣日”(《申命记》5:12),是上帝在同一次发声中同时说出的,这是人嘴说不出、人耳听不到的情况。这表明同时接收两种声音是不可能的,所以,由于小号的声音,应该就不可能听到羊角号的吹奏声了。《革马拉》回答说:出于这个原因,他们会让羊角号吹出长音,以便能单独听到羊角号的声音。《革马拉》反驳这个回答说:难道说一个人只听到吹奏声的末尾而没听到开头就算履行了自己的义务吗?在这种情况下,由于羊角号一开始是和小号一起吹奏的,所以人只能听到羊角号吹奏声的末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一个人只听到吹奏声的开头而没听到末尾也算履行了自己的义务。然而,这是有问题的。 来听一则密西拿中所教导的内容:如果一个人吹响了第一组“特基亚 - 特鲁阿 - 特基亚”(tekia-terua-tekia)中的初始特基亚(即长而连续的羊角号吹奏声),然后把这组中的最后一个特基亚拉长,使其长度达到两个特基亚的长度,那它也只算作一个特基亚,而不被视为两个特基亚,也就是不被看作是第一组的最后一个特基亚和第二组的初始特基亚。但为什么会这样呢?既然如前面所说,半个吹奏声也算作一个吹奏声,那就让它算作两个特基亚给他好了。《革马拉》解释说:一个人如果只听到羊角号吹奏声的开头或末尾,他确实履行了自己的义务,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把一个羊角号吹奏声分成两部分。 《革马拉》又提出一个疑问:来听一则密西拿中所教导的内容:如果一个人对着坑、水池或大罐子(pitas)吹奏羊角号,要是他清楚地听到了羊角号的声音,那他就履行了自己的义务,但如果他还听到了回声的声音,那他就没有履行自己的义务。但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半个吹奏声确实算作一个完整的吹奏声,那让他在声音还没和回声混淆之前,凭借吹奏声的开头就履行自己的义务好了,因为吹奏声的开头是清楚听到的。 相反,我们必须放弃前面给出的解释,而这样说:来自同一个源头或同一个人的两种声音是无法分辨的,而在西奈山上发生的奇迹就是人们在上帝的一次发声中同时听到了“当记念安息日”(《出埃及记》20:8)和“要守安息日”(《申命记》5:12)。但来自两个不同源头或两个人的两种声音是可以清晰分辨的。 《革马拉》又提出一个疑问:但真的是来自两个不同人的两种声音就可以清晰分辨吗?在一则巴拉伊塔中不是这样教导的吗:关于公开诵读《托拉》,可以一个人诵读,一个人翻译,但不能有两个人同时诵读和两个人同时翻译。由此可见,即使声音来自两个不同的人,两种声音也无法被清晰听到。《革马拉》回答说:这并不难理解,因为我们所讨论的情况只类似于那则巴拉伊塔后一条款中提到的情况,其内容是:关于诵读《哈利路亚》(hallel)和《以斯帖记》书卷,甚至可以有十个人同时诵读。显然,由于这些诵读内容对听众来说很重要,他们会集中注意力去听,认真聆听并能区分不同的诵读人。在这里也是一样,由于羊角号的吹奏声对听众来说很重要,他会集中注意力去听并能分辨这两种声音。 《革马拉》问道:但如果确实有可能在羊角号和小号同时吹奏时分辨出羊角号的声音,那为什么还要让羊角号吹出长音呢?《革马拉》回答说:这是为了让人们知道这一天的诫命具体是与羊角号相关的。 密西拿中教导说:在公众禁食日所用的羊角号是用公羊的弯羊角制成的,它们的吹口是镀了银的。《革马拉》问道:吹角节的羊角号镀了金,而禁食日的羊角号镀了银,这其中有什么不同呢?《革马拉》回答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这样说:任何为了召集众人而制作的羊角号都是用银制成的,正如经文所写:“你要用银子作两枝号,都要锤出来的,用以招聚会众,并叫众营起行”(《民数记》10:2)。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这样说:《托拉》体谅犹太民族的钱财,所以允许这些羊角号用银来制作,因为银比金成本低。《革马拉》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吹角节的羊角号也应该用镀银的呀。《革马拉》回答说:即便如此,尊崇节日的责任是优先的,所以给吹角节的羊角号加以美化是合适的。而在禁食日,由于它不是节日,就没必要用金,银就足够了。 据传,拉夫·帕帕·巴尔·塞缪尔(Rav Pappa bar Shmuel)曾想按照密西拿中关于羊角号和小号的所有细节来行事。但拉瓦(Rava)对他说:他们所说的这些只是针对圣殿内的情况。在一则巴拉伊塔中也有这样的教导: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说法呢?只有在圣殿内,而在外地,也就是圣殿之外的任何地方,律法(halakha)是这样的:凡是有小号的地方,比如在禁食日,就没有羊角号;凡是有羊角号的地方,比如在吹角节,就没有小号。同样,拉比·哈拉法塔(Rabbi Ḥalafta)在齐波里(Tzippori)确立了如密西拿中所描述的习俗,拉比·哈拿尼亚·本·特拉迪扬(Rabbi Ḥananya ben Teradyon)在西克尼(Sikhni)也是如此,当这件事呈到拉比们面前时,他们说:他们只是在圣殿的东门和圣殿山上才这样做的。拉瓦说,也有人说是拉比·约书亚·本·利未(Rabbi Yehoshua ben Levi)说的:这是从哪句经文推导出来的呢?正如经文所写:“用号和角声,在耶和华王面前欢呼”(《诗篇》98:6),由此可以推断:只有在耶和华王面前,也就是在他的圣殿里,我们才需要小号和羊角号的声音,而一般来说,在圣殿之外,我们不需要两者兼具。 密西拿中教导说:禧年的赎罪日(Yom Kippur)在吹响羊角号的方式以及在阿米达(Amida)祈祷中所念的附加祝福方面,都与吹角节相同。拉夫·塞缪尔·巴尔·伊扎克(Rav Shmuel bar Yitzḥak)说:我们今天在吹角节祈祷时说“这一天是祢造化的起头,是纪念祢创造的第一天”,这是依据谁的观点呢?依据谁的呢?是依据拉比·以利以谢(Rabbi Eliezer)的观点,他说:世界是在提市黎月(Tishrei)被创造的。因此我们在吹角节提到这是第一天。拉夫·艾纳(Rav Eina)提出一个异议:密西拿中教导说:禧年的赎罪日在吹响羊角号的方式以及在阿米达祈祷中所念的附加祝福方面,都与吹角节相同。但有这样的话:“这一天是祢造化的起头,是纪念祢创造的第一天”,这句话可以在吹角节念,但不能在禧年的赎罪日念,因为禧年的赎罪日既不是“祢造化的起头”,也不是“纪念祢创造的第一天”。如果是这样,怎么能在这两个场合念同样的祝福呢?《革马拉》回答说:当密西拿说禧年和吹角节的祝福相同时,它说的是祝福的其他部分,而“这一天”这句话在禧年的赎罪日确实是省略不念的。拉夫·希沙(Rav Sheisha),拉夫·伊迪(Rav Idi)的儿子,对前面那段内容是这样教导的:拉夫·塞缪尔·巴尔·伊扎克说:我们在密西拿中学到的,禧年的赎罪日在吹响羊角号的方式以及在阿米达祈祷中所念的附加祝福方面,都与吹角节相同;这是依据谁的观点来教导的呢?显然不是依据拉比·以利以谢的观点来教导的,因为如果是依据他的观点,就会有问题。既然他说世界是在提市黎月被创造的,那就还有这样的话:“这一天是祢造化的起头,是纪念祢创造的第一天”,这句话可以在吹角节念,但不能在禧年的赎罪日念。如果是这样,怎么能在这两个场合念同样的祝福呢?《革马拉》反驳这个论点说:当密西拿被教导时,它说的是祝福的其他部分,而“这一天”这句话在禧年的赎罪日确实是省略不念的。 密西拿:一个裂开后又粘起来的羊角号,即使看起来是完整的,也是不适合使用的。同样,如果把裂开的羊角号碎片粘起来拼成一个完整的羊角号,这个羊角号也是不适合使用的。